时间：2016年3月20日下午2点

地点：乌镇大剧院序厅

主题：快乐街的设计者，如何设计快乐的作品

主讲人：约翰·考美林

主持人：徐泊

翻译：周仰

 

约翰·考美林（John Kormeling）

1951年生于荷兰埃因霍温，著名建筑家、视觉艺术家、发明家，2010上海世界博览会荷兰国家馆——快乐街的设计者。约翰·考美林的艺术和设计中包涵着对于人类的一些独特品位及行为的敏锐观察，考美林经常谈到“人生性好奇”，艺术与设计不仅要满足人们解决问题的心理期待，而且要使它们尽可能地向所有人开放，所以他的作品总洋溢着独特的幽默感，可以让观赏者会心微笑，上海世博会荷兰馆的设计是他这种创作理念的展现也因此获得众多赞誉。约翰·考美林的作品形式多样，诸如大型灯光雕塑、实物建筑素描、连环画式绘画、用非传统方式解决模型和空间规划等，其主要作品包括：“停车场地毯”、多伦多“轮胎上的驾驶”项目、日本松山城的巨型地图“温泉”等。

 

　　主持人：大家下午好，我们今天下午的讲座马上就开始，再次欢迎大家来参与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的公教活动，今天的嘉宾是来自荷兰的既是艺术家又是建筑家、设计师有着多重身份的约翰·考美林，大家欢迎他的到来。然后请展览的策展人之一刘钢老师来为我们介绍约翰·考美林。

　　刘钢：大家好！首先谢谢约翰·考美林来做这个讲座，也谢谢周仰来做翻译。约翰·考美林在荷兰是非常有名的“教父”级别的艺术家。最开始是学习建筑，然后又开始做艺术。他有一段时间以作建筑的思维做艺术，比较有名了，大家就觉得他是为建筑师又要请他作建筑。然后他又以作艺术的思维作建筑。所以大家会发现，他到了一个艺术与建筑之间的境界。同时他也是2010年世博会荷兰馆的设计者。所以说，大家可以看一看听完这个讲座想想他到底是一个建筑家，还是一位艺术家，还是一位发明家？接下来我就把讲座交给约翰·考美林。

　　约翰·考美林：欢迎大家到来。这张照片就是2010年世博会荷兰馆的快乐街。这是在世博会开始的四年前，我开始思考城市让生活变得更美好，怎样用建筑去表达这个思路。因为城市建筑这些都是我非常感兴趣得题材，所以我就很有兴趣去思考。我觉得要做这个更好的城市，首先有一条更好的街，这个街需要更多的功能去融合。这个和现在一般的做法有区别，因为一般来说，城市会有一个区域都是工作，有一个区域都是娱乐购物，有一个工能是住宅，我希望把这些所有的功能融合到一起。我希望做一条街道一个递进可以融合所有不同的功能。这条街上会有一些农场、剧院、车站、电影院各种商店等等，甚至有谷仓。所有的一些功能都会在这里集中的这样的一条街，我首先开始做小的模型。这个我去作品参加评选，评委觉得非常棒。除了有一位，他觉得看起来很像儿童做的积木，觉得自己的女儿也可以搭这么一个像玩具的东西，看起来不是很严肃。我觉得很幸运的是大多数的评为都挺好的，一般情况下，评委很有水平你就有可能会胜出，反之不好的评委就可能失败了。

　　作了模型后，其实要真正去施工，就需要画很精确的图纸，想这个就是俯视图。然后就要开始作更精确的模型，这个应该是1：200，去作精确的测量。打一个灯去模拟阳光怎样射过来。另外，我还需要和构造的工程师去合作，如果有一个新的想法首先得问工程师这样可不可以实施，他说可以的话就可以开始去作。之后就需要用电脑去做非常复杂的效果图，这个就是在获得了任务后开始作这样的图纸。这个是一个结构型的图纸。这个设计所有的场馆都在一些立柱上，街道原来可能是2.5米宽，后来我们想把它改的更宽一点，改成5米宽像真正的街道。这样的场馆的构思是完全开放的，没有门，所以公众可以任意进来，原本的设计就是不用排队，我很讨厌排队。

　　后来我到了上海，到了实地，联系了同济大学的教授。在这边其实非常难去建造场馆，因为很多时候任何事情都觉得没有问题，但在这里需要更多的安全检查等等。一开始他们说这个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场馆，没有门，所以不允许你建造这样一个场馆。但是之后经过沟通就允许了，就发现这些柱子就已经开始建造了，并且向街道的承载已经开始放上去了。

　　每个月我都会到上海一个星期，去现场看也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改动。这个红衣服这位是工程师，我们两个人就在现场进行现场调控，所起我们工作室就两个人。承重的梁架已经做好了，上面再去做一些衡量，铺设街道。在上海发现工人都很勤劳，干活干得很多，甚至一直做到晚上，好象做一切的事情都非常得多。然后在这里其实我们作房子非常简单，就是一个钢结构，外层有水泥，里面有塑料，然后就是慢慢的就把整个涂满。所有的一切都是防水的，这里留出了窗户位子可以装庄户。在这边像做弯道的楼梯，在荷兰可能要在工厂里面做，很多小的部件再去组装。但是在这里就可以在现场完成，就是非常完美。

　　这就是开幕之前的几个月的时间。其实这里集中了荷兰最好的建筑，比如说这边有工厂，这边有住宅，还有农场的建筑，包括上面有车站，他们都融合在一起。

　　因为已经做过模型，模拟过阳光的照射角度，我们就可以知道那是朝北的面，空间非常充分所以还是可以有阳光透过来。在这个所有小房子里展示了荷兰最优秀的东西。在荷兰其实可以去做水的净化，向这样的装置是真的，另外里面还有一些造船厂的装置。当然里面还有荷兰最好的一些艺术设计等等，所有最好的东西都在里面。包括绘画也都是荷兰最好的画家，那边是荷兰非常好的当代建筑的典范，还有郁金香。

　　这是在17世纪，荷兰开始有一种建筑方式，他们会在外面做一个假的立面，后来荷兰人去美国的时候也把这个建筑方式带了过去。包括在美国也有建筑师，专门写了比如像关于拉斯维加斯建筑的假的立体面等等，其实都是从荷兰带过去的。

　　包括像这种开放式的建筑转角把转角变成窗户，也是在17世纪就开始做了。像这样的一个地貌，其实是根据荷兰鹿特丹来的，在底层我们原本打算放桌子、椅子可以让人们坐，但是又觉得这样有些乏味，不太想放，所以就思考怎样解决这个问题，有一个我突然想到可以放羊，所以就打电话给工程师说我们可以做一些羊吗？就是不要做成桌椅。他说可以的，然后就这样了。

　　所以我们就有很多作的空间，在整个荷兰馆里，都是非常开放的空间。象这样的一个房子，放了荷兰最有名的蒙德里安的抽象画，在房子外面放了我自己的作品“方形的汽车”，这个车的细节和房子的细节很接近，车其实就是另外一种房子，因为也有地板，屋顶。人们可以坐在里面，和真正的房子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车能成为房子的一部分，就会把生活变得更容易，把车门一打开，就可以踏进客厅，与房子的其他部件相连接。所以如果你把车开走，你就开了一部分房子走。晚上会有很多的小彩灯，我喜欢去游乐场看彩色的灯光，所以在这里也有体现。所以灯光回动，就像星星一样闪烁。这里也有绿色的灯光打到绿色的地板上然后又反射到屋顶上，一切看上去都是绿油油的。

　　这个是家乡荷兰的北部，非常平坦的大平原，非常的漂亮，后面就是大海。所以我想做一些非常长的直线的路，但是因为地球是圆的，有时你就不得不弯下来。但是我想做得就是保持街道的直线。

　　如果说像在这里远眺的话，你就看不到更远的地方，因为地球是圆的。如果说能做一个直的路，能够克服地球的弧度会很有意思。所以我们就尝试从这里开始造一条路，一直造了四个半公里。这里的路就高于地面，这个路最后大概是1.6米的高度。如果说沿着地球表面走，根据它的弧度走就往下走了。但是走我们的路其实是往上的，我把它叫做荷兰之路。

　　如果像在家里我们会做煎饼，饼总是平的。那我就想如果把锅底上做一个荷兰的字母那等我做完这个饼，把饼摊开就会看饼上有荷兰这个字母。

　　在荷兰其实是夹在两个平原中，一个是低地一个是高原。在上面总是有云层，所以我就想如果在云层挖一个洞，这里会造一个灯，假装是太阳，阳光通过洞照下来会有一点的阳光，这样坐下来是非常舒服的。后来比利时的一个博物馆就买下了这个作品，原本是荷兰的“最美的一点”就变成了比利时“最美的一点”了。我还有一个概念就是怎样造一个完全不天黑的房子，这是夏至地球的切面，如果能造一个房子，几千米的高度它就永远不会天黑。

　　几年前，有过一个展览，所有的展品都在屋顶的平面上，首先要到教堂的顶上，才能看到展览的展品。后来我觉得如果开车过来就很麻烦，得找到停车位，找到那个教堂去爬上去去看，那何不做一个摩天轮，开着车就可以转上去。后来展览的人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说我们实施吧，这个让我很惊讶，我没有想到会真的让我实施。其实作很多的项目，总是要依赖别人说“OK”才能再去做。

这样坐车全家人都在车上，就可以在摩天轮上转一圈看到整个展览。后来这个装置也去过很多地方进行展览，比如多伦多。虽然没有原来屋顶上的展览，只是让人去体验坐着车到天上的感觉。日本人看到了就觉得很也意思，就问我能不能给他们做设计，其实这个就像广告牌一样，广告一个小城市。

　　这个其实像3D的广告牌，边上也会造一个停车场，人们可以走进去，可以经过市中心，到达自然历史博物馆。一直走上去，这个小城市最有名的是温泉，到山顶上是一些露营的地方，所以整个的广告牌也是一个三维的。后来我们和日本的建筑师一起合作，但是因为缺乏资金有一部分就需要改动，比如山顶上的露营台就没有了。但是最后就做成这样的一个装置，我还是觉得非常的有趣。在荷兰有一个城市，有很多的游乐场非常有名，所以它的也想做一个装置来表达他们城市的特征。

　　这里本来是交通的环岛，边上有路还有建筑。我就想把环岛做成一个真的转盘，然后在上面造一个房子，转盘可以转起来，车和房子都可以动。评委很喜欢这个想法，但是城市市政厅觉得不好，看起来不像一个艺术品，也觉得已经有够多的房子，不想造房子，觉得我应该造一个高一点的醒目一点的。然后我就作了这样的一个设计，和温泉城市的广告牌有些相近，但是这个有6米高，车可以停在边上，人可以走进去，这也是一个无车城市的理念。当然这个设计又非常的贵，他们觉得之前的设计怎么回事，我说因为刚刚的那个你们觉得太低了，我就造一个高的，然后他们说我们再看看原来的吧！

　　于是就造了第一个概念的房子，就是转盘。其实作很多的项目都取决于是当地政府的支持，所以有很多的事情都不是自己的能够决定的。有一次当地有一辆车不知道这个房子会转，不小心开到里面去就停在那里了，然后房子转过来的时候就把车子给撞了。没想到第二天就上了头版，房子把车给撞了。所以在这里车停下来，等红灯，然后就会发现房子超越自己了。

　　这个是一个广告牌，他广告的商品就是新，新了之后要更新。这个广告已经立了25年了，然后还是一直在说新。

　　这是我利用一个禁止吸烟的牌子，如果把禁止吸烟的牌子用到香烟品牌的广告上，那在全世界都有免费得自己的广告，到处都会有禁止吸烟的牌子。就等于你的商标出现在世界各地，打开了一个新的市场。

　　这个是一个停车的地毯，如果你想停车把这个地毯一摊就可以停车了。

　　这个就是“HI  HA”的牌子，我觉得笑是最好的，他也会不断闪烁。

　　这个是一个车子的概念，我就想因为刚刚造的方的车很高现在想造一个底盘非常低的车，就像赛车一样。我有两个朋友就来帮忙，看看能作出多低的一个车子。然后我们就想看看车子造出来是什么样子的，就放了一些纸巾和盒子，做流线型，尝试一下。然后就是像这种工作场景，就在我自己的家里。有的人过来看我就问你住在哪里？我说我就住在这里，就是这些搭建的东西边上。我就把家具扔出去，把机器拿进来，在家里造车。这个就是完成的车，其实就是把不同的车的部件拼装在一起，比如这里有“迷你”，上面有公司其他的部件。最后的成品是一个非常低的车，司机是坐在中间，两边是乘客，引擎在后面。

　　因为造车所以我就开始考虑这种高速公路，荷兰的高速公路其实这是一条直线。如果车从边上进来，必须找一个入口才能进入，不是很方便。所以我就想造一个让大家都方便，社会化的高速路。边上有一些慢车道，可以随时进高速也可以随时出来。

　　就像这里如果要过马路，就可以往上走，其他另外的车还可以继续行走，其实在中国已经有看到这样高架，而荷兰并没有，所以我觉得荷兰也可以有这样的高架。这样就可以让城市变得更便捷，这样中间还可以开一些地铁、轨道车之类的，可以让城市的整个交通更方便。

　　这个概念是一切都可能，就是说，如果我们“星星”都可以买，那真的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这个也是荷兰的一个城市，他们想要在运河上面造一座吊桥。我们都知道一般的吊桥是用钢板两头固定的，但是我觉得在吊桥翻上去和翻下去的时候，人们等着的时候就看不到船，所以我就想造一个这样一个构造的吊桥。当吊桥翻上去的时候，人在等待的时候也可以看到船。因此，这样就更能够体现了社会化。因为在上面需要有重量去平衡吊桥的重量，所以在吊桥上造了一个房子，看桥的人可以住在房子里，这样也起到了平衡重量作用。这也是一个非常大房子，大概有40米的长度，所以后面也有很多空间，可以让人在等待的时候去喝喝茶。当这个桥升上去的时候，这个房子会降下来，如果你的车停在桥下的时候，你会发现有个庞然大物降下来。并且这里有两个入口，你可以从第一层的入口进去，也可以从高层的入口进去。

　　这是荷兰海滩上的一个构造。因为海平面在上升，地貌会有一些改变，所以荷兰人想把沙子集中地放在某一处，当涨潮、退潮时，海水就会把沙子带走，这样就可以改变海岸线，所以人们就造了这样的一个装置。上面有很多的相机来监控沙子的运动，过了一段时间，沙子就都被海水运走了，它的功能完成之后，人们就把装置拆掉了。

　　这里会有门，底下还会有一些楼梯，所以当我每次做这些装置的时候，就可以很容易的到达里边。荷兰有很多这样拱形的钢架桥，在上海看到很多人走上这样桥，我觉得非常的震撼，因此我觉得荷兰也可以造这样的桥，并且旁边还有一些房子可供人们走进去。

　　这是我现在正在日本建造的一个项目。日本有一个小岛，因为每天都有很多人会到这里游玩，所以他们想在山顶上建造一个可以看到全景的观景台。山顶是在观景台的下方，人们可以从这里走上去，到达观景台的中央观景，然后再从这边下来。所以说，其实观景台是在山顶的上方。后来，他们说要造一个瞭望台，有趣的是，这里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因为瞭望台的英文名字是“swatch tower”，所以我就说造一个手表型的建筑，结果就真的造了一个这样的瞭望台。为了把它建成真正的看时间的表，我还在上面做了一个小鸟的造型，当太阳投射下来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它的阴影看出时间和四季。他们说在造一些瞭望的建筑，但不要在那么昂贵了，所以我就建造了一个人们可以从下面走动，并增强互动等关联的建筑构造。

　　这个照片是刚刚在乌镇照的。其实接到这个展览“乌托邦异托邦”的主题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意思。我刚来乌镇这里的时候，觉得这个地方很疯狂也很有感受。之后我开始思考这个主题，通过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我会发现，走路的话，我们会一般都会选定一个方向后，再决定走。然后我就想到去做一个圆，是从地板中切出一个圆的形状，并在底下装一个装置，之后可以随即转动方向，人走上之后，它突然转了一个方向，这就会让觉得人很困惑，当有停下来时，这样就可以让人们任意往哪个方向走都可以。昨天我们已经看到了装置，只要再稍微改一下小细节就很棒了，这是关于空间、地点、方向的一个非常基础的思考方式，之后也可以做一些关于测量之类的思考。

　　这是在荷兰的一个港口海关的大楼上，造了一个小房子，这可以让人们想起以前自由的时代，当时人们可以到任何一块土地上去掘金按，而现在我我们需要办像签证、护照等很多手续。这个利用了假立面的设计原理，并且它的方向是朝向美国的方向。

　　我穿了“嘿哈”的袜子，下面就是一些提问的时间。

　　主持人：谢谢约翰·考美林！大家有没有脑洞大开的感觉。其实他昨天刚刚到乌镇，他说他还在倒时差，但是他还是以非常好了状态给我们讲了这么多这么好的作品，我们留一些时间让现场的观众来提问。

　　观众：您好，非常高兴能听到你的的讲座，我的一个问题是关于艺术与乡村的。我知道您还记得吗？您的灯光装置曾今在2013年被一位中国的艺术家复制，并在江苏省的一个很小的村庄展示了。所以我想知道您对在乡村作设计或艺术作品时，您有什么样的感受或想法？

　　约翰·考美林：想先说一下，其实在上海遇到过他，他说能不能借你“嘿哈”作品使用一下，可以到中国的一个小乡村去展览。我就说借多复杂，你还不如就直接去复制一个，因为我觉得复制是一个原创的开端，所以我觉得复制都是没有问题。我觉得这也是一个非常棒的想法，在那个小乡村，可以看到许多的艺术作品，非常的不错。我刚刚说我在家里有两个印章，一个是原件，一个是复制品。但是我感觉不管是在乡村还是城市，不管是做设计还是做艺术，我觉得是只要使这个地方变得更好，而不是更糟糕，就可以了。如果是变得更糟糕了，还不如把它能掉。其实我也觉得有好多作品还不如垃圾。总言之，坏的艺术是没有价值的，完全是垃圾。

　　主持人：要么是艺术，要么是什么都不是。还有哪位想问，并不是经常有机会和约翰·考美林进行交流的。

　　观众：您好，我注意到您到很多作品都是在空中的，是不是这种方式能给你在艺术上的不同感觉，谢谢！

　　约翰·考美林：我并没有仔细想过这方面，也许这可能是跟荷兰人的心理状态是有关的，因为我们很害怕水把我们淹没了，所以我们就想造的高一点。另一方面，我很喜欢开阔大平原的感觉，就像如果我在平地上，当我看周围的人，看到的只是前面人的头脑勺，所以我要爬高一些，才能领略开阔的风景，比如说像造“摩天轮汽车”一样。如果住在有很多树的地方，你就有可能看不到星星，那就必须爬到高处。

　　主持人：下次您也可以给乌镇造一个很高的项目，乌镇有一个大剧院，您可以给我们造一个空中大剧院，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天空上看表演。

　　约翰·考美林：第一次到乌镇的时候也觉得非常地困惑，我是直接飞到上海，然后坐专车到了乌镇，一下车就到了这样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地方，一下子就感觉摸不到头脑，后来我就不断再问这是哪里？所以我就想，如果能够在高处看一下整个样子，就可以更清楚的知道方向了。我也一直想要一张乌镇的整个大地图，但是到处只能找到西栅的地图，后来我才知道这里还有东栅，并且我一直以为东栅只是这个景区的东部，最后来我才发现它是在另外一个地方，所以没有一个大地图能让我把所有的地方都联系起来。依然感觉不知道是身处何处，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于是我就去google地图上看，但是发现路都是在房子里面，一切都是乱七八糟，所以我依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这是让我非常困惑的一点，看不到街景，也可能是天大的秘密。

　　主持人：我们后面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观众：刚刚看了您这么多的作品，让人耳目一新，那您的这些奇思妙想，或是灵感都是从哪里来的，以及您会做些什么事情来寻找灵感呢？

　　约翰·考美林：比如说，在这边我看到天花板很漂亮，我就会想以后在某个地方我就可以复制这个东西。就像早上我们在另外一个地方采访，房间里面有一块大理石，它外面装上一个画框，一眼看上去就像山水画一样，让我感觉很震惊。因为装了一个画框，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东西，它也是让人耳目一心的灵感。虽然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但是它也非常的有效。在历史方面，我也很喜欢达达主义，俄罗斯的未来主义的艺术，所有的这一切都可能是我艺术创作的灵感来源。我还会看很多卡通，并且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种文学。

　　主持人：我们继续提问，还有哪位？

　　观众：您好，这次讲座的主题是“如何设计快乐的作品”。那您在做这些作品的时候，怎样界定您的作品能给大家带来快乐呢？因为每个人的快乐点都是不同的，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你的作品是能够给人带来快乐的。

　　约翰·考美林：我觉得要是我自己很喜欢这个设计，如果到了第二天也很喜欢它，我就会觉得这个作品就挺好的。可能过了一个星期，让我感觉也很喜欢，我就会到处去问朋友的意见，然后再讲自己的想法，如果朋友说这个设计太复杂了，可能这个就不是很成功的理念。所以让人一听就懂的设计，是会比较有趣的。很多人对评价我的设计，都会说太不严肃了，我也能做。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个表扬，因为我觉得别人也可以这样做的话，那就说明它是一个好的设计，换言之，越简单越好。

　　主持人：后面那位观众讲讲吧！

　　观众：你好，我看到你的很多作品的想法都是非常疯狂的。我的问题就是，如何将你的疯狂的想法争得整个政府的同意，然后再实施在城市当中。

　　约翰·考美林：荷兰有一位著名的博物馆的馆长，他是非常有权利的，而我只要去说服馆长，然后他再去说服政府的人就可以了。就像有一次我想要一个水生的动物，而我却不知道从哪里运来，于是他就在欧洲花费了几万欧元，借了一头过来，并且还配了专人去照料。所以我只是跟博物馆馆长打交道，并不是直接跟政府打交道。因此，我的项目更多的是依赖于组织方，比如说在这里我更多的是依赖策展人刘钢，如果没有他们的话，我的项目可能也做不成，我只是给他们一个想法，他们决定是好还是不好。

　　主持人：后面那位。

　　观众：您好，我想问您的是，刚刚您有提到一件好的作品就是让别人也会去做，那您觉得一个好的设计师，最应具备什么样的能力有哪些？还有就是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也能做到吗？

　　约翰·考美林：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别人的我只知道我自己。但是光有一个想法是不够的，因为有了想法后，还要有一个真正的设计，这个设计是对想法的最完美的诠释，这样才能把想法真正的实施出来。而且你的想法必须要非常精确。如果你要画一个线条，就必须画你脑子里想的那个线条，不然别人也会看不懂。就像你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渴了就喝水，虽然是很简单的但是要精确。如果你要看一些美丽的东西就到乌镇来。

　　如果有人真的想去设计，就直接去做。当然也可以去问下别人的看法，如果别人也说好，那这个就真的是不错的了。比如说，我自己就非常想造车，但是我并不是设计汽车的，但我还是一意孤行的造了车出来，但是问题是只有我一个人喜欢这个车，别人看到都觉得非常丑。很多人都觉得我做出来的东西，很蠢也很丑。很多专业的设计师看到快乐街的设计，就觉得这个完全是过家家一样，完全儿戏，不是非常严肃的建筑。但是我觉得这个是我看到过最好的东西。这是这么简单。

　　主持人：好，前面这边还有问题。

　　观众：首先我想跟前面的这位女生对一些话，我想说的就是他根本不需要考虑投资源的问题，因为投资人怕他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麦考林来中国是八几年在他的时候，也经历了很多。所以我的问题就是他 能否分享一些他觉得在中国最有趣的事情，给大家一些来自中国的快乐。

　　约翰·考美林：第一次到中国到了香港，感到非常的震撼，还拍摄了很多的照片。后来做了一本书，里面全是给我灵感的建筑，也作了很多的记录。我觉得那是一本特别好的书。后来到了上海，上海也是非常的不一样的，当然现在就更不一样了。对中国印象最深得就是交通，在荷兰大家都是一根筋排队大家都是直线的排着，但是在中国发现出租车司机就会绕来绕去，绕到自己的目的地，感觉中国的交通更灵活一些。不像在荷兰，大家都只会排着对按喇叭。如果你要穿越一个很宽的街，就像要跳舞一样，往前走可能会跟司机对视一下。他会知道你往前走，他就会从前面绕过去或者从后面绕。我觉得在中国最危险的就是站在街道上不动，因为司机就不知道你要干嘛，就需要往前走。后来回到荷兰后，开车就会像在中国一样绕来绕去，我的妻子非常的害怕，就是很难理解我的行为。

　　主持人：我觉得要我们应该让约翰·考美林休息，我想他也很疲惫，如果还有的话我们留最后一个问题。好，后面还有一个。

　　观众：谢谢约翰·考美林的讲座，我觉得你的讲座非常的有意思，您提到你也喜欢看动漫，我觉得你是一个充满童趣的人。我想问一下，在荷兰也有一位艺术家瑟·严森，他也是作发明创造的，他用家里的塑料管和布作了可以在海滩行走的怪兽，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否有交流？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工程学和艺术学的联系。

　　约翰·考美林：我认识你提到得那位艺术家，他也是一位疯狂的艺术家。还作了很多的海滩怪兽的一家，还给他们起了名字。我觉得好的工程师也是像一个艺术家一样，不管是造桥的也好，像这样的工程师，可能会通过自己的研究发现新的天地。就打开了人民的新视野，作出的东西让人感到困惑。但我觉得其实这样就是一个艺术作品。有一个建筑师在布鲁塞尔作了一个原子球的建筑，我觉得这是一个原始以来最好建筑师，那个建筑也是永远都是很新的。

　　主持人：谢谢约翰·考美林。也谢谢大家的参与！我们的展览从3月28日正式对公众开放，也欢迎大家到时候来体验约翰·考美林为乌镇做的快乐的作品，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