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6年3月19日下午2点
地点:乌镇大剧院序厅
主题:因地制宜,寻找历史记忆
主讲人:安·汉密尔顿
主持人:徐泊
翻译:周仰
安·汉密尔顿(Ann Hamilton)
安·汉密尔顿,1956年出生于美国利马市,现工作生活于美国哥伦布市。她最著称于世的是其各种因地制宜设计的大型装置,这些设施以各种现有的物体、纤维和有机材料组合而成,加入了声音和视觉元素,使人产生各种感官上的联想。通过包括印刷、摄影、录像、表演与雕塑在内的各种实践,汉密尔顿的作品体现了一种在视觉和语言及触觉方面的比较前卫的探索。
通过大量的国际展览,她的作品得到了一系列的奖项,包括麦克阿瑟奖、国家艺术奖,维克纳斯艺术中心奖,以及古根海姆学者奖。1999年她代表美国参加第48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1991年参加了圣保罗双年奖。汉密尔顿目前是俄亥俄州立大学艺术系的教授。
主持人:大家下午好,欢迎各位到乌镇来参加我们的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公教活动,今天我们邀请到的嘉宾是大家非常熟悉和喜爱的,来自美国的安·汉密尔顿。接下来我要请展览的策展人之一:刘刚,来介绍下这位艺术家。有请。
刘刚:大家好!首先欢迎安·汉密尔顿专门来到这里为我们开讲座。安·汉密尔顿是美国的装置艺术家,今年刚刚获得美国国家艺术家奖,这个奖是由奥巴马为她颁发。这次在乌镇,会在剧院创作的与丝,纺织有关的作品,因为他本身是纺织专业毕业的,之后更多创作是与纤维有关的当代艺术作品。现在大家欢迎安·汉密尔顿为我们作演讲。
安·汉密尔顿:谢谢大家!实际上这是我第一到中国,也是第一次到中国做演讲。非常感谢策展人邀请我过来。今天的讲座当中我会展示一些作品给大家了解,我的作品总是从我们在哪里找到自己,是在实际中找到自己,还是在某个地方,或是某个创作的过程。我一直要问的问题就是在媒体非常发达的时代,用手工去制作一些物体会有什么样的位置。我们的身体总是在一个“之间”的状态,一方面是可以去触摸,可以通过触感来感受到东西,另一方面是通过语言来理解。
我非常感兴趣的一点就是我们感触到什么和我们能说出什么的一个关系,以及我们能说出的东西,好像有时候又感受不到。这个视频是我早期的作品,我的食指在触摸,不断的把罗马字母擦掉和以及重写。我最早学到的制作的过程是非常女性化的,在膝头进行编织,和线打交道。事实上,当我们讨论一些技术,比如说是互联网,这是其实一个网络,或者城市是一个社交网络,这样的一个表述本身就和创作行为非常得接近,因为最早的织布行为就是在编织一个网络。这个线头的非常简单的一个动作,由上往下,再由下往上,这个过程就是我们在创作世界的过程。
另一个我非常有兴趣的话题,就是进和远之间的关系。针到了布的下方就远离,消失了。重新出现就变得更近了。像这种消失与重新出现的关系也是我想要去探索的。当我们在说话,在讲述一个故事的时候,我们也会说把故事吐了出来。在这个过程中就可以体现出手里的声音以及嘴上声音之间的关系。
这里就有非常早期的作品,可以看出我的发型是不一样的。在这里其实讨论的就是布料既是一种遮蔽以及保护的材料,同时也是作为一种表达以及开放的材料。
这个作品也是非常早期的,探索的是动与不动的关系。当我穿上这个衣服我就试图不动,让皮毛自己去发生一些动作,这个过程当中就可以体现出动与不动。我的作品从在膝头开始,扩展到整个身体,慢慢扩展到建筑空间,所以我就会开始考虑到建筑空间本身以及它的社会背景的关系。
我总是在用环境中可以找到的材料去创作,这个作品和早上讲座中提到的森林也有关联,但我并不是去清空森林而是试图把空间填满,是用项目所附带的资金进行的一个填满。这个项目有8000美金,我把它都换成英国当地的最小的货币单位,便士。这类便士的硬币其实是跟人类的经济有关,把便士放在蜂蜜中使外表裹上蜂蜜。图中可以看到,有一位助理他在制作的过程中会把自己得手放在蜂蜜中,这样会产生一种非常奢侈的感觉。好像有一点贪婪,有一点奢侈。
这是在旧金山进行的一个展览,城市的这一地区正在发生非常大的变化。该地区附近的房产的价值也发生着变化,其实这里本来是一个车库,并不是为了艺术展览而修建的空间,我们在这个空间进行艺术的展示,人们不经意地路过,会发现这里有一个另类的展示。车库南边有一个门,通向的是一个小学。就可以看到在地板上蜂蜜慢慢地流出来,体现出人类经济的价值也慢慢的流出来,流向动物和经济。
我的作品中非常重要的一点,比如这里,人们走到这里可以看到这些动物,同时也可以闻道动物的气味,这对我的作品非常重要。羊是一种群居的动物,非常喜欢一大群生活在一起。但是在英国其实宠物这个单词是跟牧羊有关,这个信息对于我来说非常有趣,因为宠物在家庭环境中的动物,它的价值也和人类经济的价值有关联。
其实像这样的羊会非常得胖,就像一直在吃甜品像巧克力一样。在这个作品中,有一个小男孩发现了这个作品,想要保护它。当有人走过时,他就阻止说:“停下不要走这边,这里是个艺术作品。”这个作品是针对整个社会以及整个社区公众公开的,所以就会产生和有趣的对话。城市中很多的孩子他们并没有看到过羊,也不知道身上的羊毛衫是从羊身上来得,他们没有建立这样的关联。在制作这个作品的时候大家都是纯手工,把便士黏到蜂蜜上。但是整个过程是相关的,在项目结束后,把我们还是用了机器把所有便士清洗干净,然后兑换成合法的钱。其实量特别大,便士并不能直接使用。这个也并不是一个非常传统的编织和织物的项目,但是整个过程是相关的,在项目结束后,我们把这些钱捐助给一个与教育和艺术相关的机构。
其实人以及动物以及材料之间的关系也是我的作品中非常反复出现的主题,这也是在很多年后做的项目。这个地板上有一些动物的毛发,构成了像海洋一样,因为毛发也是记忆的载体,从身体里面长出来,承载了记忆,这些毛发构成了海洋,人们要走过这个海洋才能和中间的这个人相遇。其实在这个作品中要走过这个也不是很平常,因为地板上不是平的,而是作了一些构造,高高低低的。当你走上去的时候,毛发会反弹。张力会重新转移到你的身体上,就会产生一些这样的关系。当你走到这个房间的时候,会闻到燃烧的气味。我在城市中生活,每天早上都会闻到这类气味,其实城市跟火也有一定联系。在这个房间中有一个人非常安静的阅读,这也是我们通常阅读的情形。但是,他手上拿着烙铁,随着阅读的进展,文字会被烫掉,文字就变成了气味。最后,每一本书跟读者的手势是相关的,所以每一本书到最后都不一样。每一本书的所花的时间流逝都记录在了桌面上。
另外一个作品,从照片上很难看出来,我们的设计改变了房间的玻璃,可以透过光,但是看不到外面。有小的麦克风在窗的外围。作品中,有一位表演者曾经中风过,所以他的语言神经有些混乱,看到了字和他说出的词是不一致的。所以,当你走进这个窗户的时候就可以听到一些声音。但是换一扇窗就会有不同的声音。总是很难理解,让人困惑。这就是我所感兴趣的:语言和体验的关系。
另一方面,在这个作品所展示的六个月中,这些书慢慢的变成了气味和烟。气味又重新被吸收到地面上的毛发中,这也是一个转换的过程,就是文字怎样变成材料。
作品中的这种无声性也成为作品的一部分。比如,这个作品就是在瑞士的粮仓中,这个粮仓是用来存放谷物的。这是一个打开的摇滚演唱会的话筒,它可以上下的移动。正如文本与织物之间是相关的,同样地声音和我们的话语也是相关的,这个话筒会在5层当中移动,每一层都会有不同的材料。第一层它是有一些和我们洗衣的东西相关的物品,它也是跟我们的身体相关的。在第一层的另一边,是这样的一个场景。这一边是和身体有关的材料,另一边用到当地的传说,这个传说是跟动物和人有关的。这个作品其实是在瑞典的南部,在穿越每个层的时候,都是讲述一些相关的故事,这个过程中会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人与动物以及经济之间的关系。周围人与动物以及森林的一些声音会被记录下来。当你踏上这个木地板的时候,上面有一个可以旋转的盘子,所以整个地板会围着你转。
刚刚视频里面听到的声音,其实可以算是中世纪最早的一个会计的记录,那个时候的所有的价值都是通过物质来体现的。当你慢慢地往上走的时候,楼层上面会出现很多线,这些线条的高度会随着楼层的升高慢慢地升高。等到第四层的时候,线条几乎会达到人眼睛的高度。现在听到的,像是社区的声音,它在上上下下中产生了像是阴影的声音。当你在材料、织物当中行走的时候,你本身也会投射出一些阴影。
这是我当时制作这些作品的照片,其中也有一些小故事。就像我刚开始到达这个谷仓时,会发现谷仓里边有一些小动物,比如奶牛。在谷仓那边,有一个年轻人住在里边,他大概有7年没有说话了,因为遇到过一些创伤性的经历,而他的反应就是不说话。他生活在谷仓里,照料这些动物,慢慢的才恢复了自己的声音。所以我在谷仓的时候,我也跟他们一起工作,并记录下这些动物对他是怎样的反映。在记录的过程当中,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矛盾。 类似有语言的动物,当我们最初想要发出自己声音的时候,我们会模仿动物的声音,比如牛鸣,鸟叫的声音等,但之后,语言是分离我们和其他动物的一个标志。所以在这过程当中,这个作品探讨了它们之间的关系。
作一个艺术家,你们也可以从我的作品当中看到建筑的形式与我的作品之间有什么样的关联,以及我会怎样去回应这些建筑。我感觉就像一是条鱼,因为鱼总是因着池塘的大小决定自己身体的大小,最具有挑战的一点是,我怎样去回应这个空间,去予以它生命,而不是简单地填充。
这个作品其实是跟一位策展人合作的,在古根海姆美术馆展出的。展览的内容是在互联网时代的基础之上,理解亚洲的文本怎样对西方的艺术产生影响。 在这个作品当中探讨的是,在不同的文化和语境当中翻译,会产生很多不同的效果,会对阅读产生影响。在展场当中,有一个旋转的装置。我希望完成的作品,并不是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而应该是无处不在。后来我们就做了这样的一个书本,把它从不同的文本当中裁剪出来,然后再重新粘贴在一起。从而展现出在翻译中产生的一些困惑。其实人手臂的拉动,总会有些不一样。所以每一次它被推下来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表现,一张纸会有不同的表现。这个面有一个铃铛,当铃铛遇到静默的书时,会发清脆的铃声。有另外一个艺术家,她在进行这一操作,因为要决定铃铛要不要从6层走的博物馆上下来,所以她的臂力会变得很强大。这个过程其实经历了好几个月。大家可看到铃铛有时会敲到书,有时会敲不到。这铃铛其实是来自西藏。虽然铃声很小,但很清脆。所以每次当铃铛敲响的时候,会把人们吸引过来,关注大厅中的作品,人们开始面对面,而不是面对墙面去看画作。
在做这个作品的同时,我也在老挝的湄公河上做了一个作品,是属于一个群展。作品所在的场所属于世界文化遗产。其实和世界上的很多国家与地方一样,经济对当地社区的影响是巨大的。当地原本是佛教徒的社区,有一些僧侣就会由这些信徒来供养。但现在,信徒的社区会慢慢地消失。我希望在项目做完之后,能为当地留下一些东西。所以就做了这艘船,供在湄公河上的人们上去冥想。在这个船上用了一些传统材料,底部采用了金属,上面是木头,和在当地看到的冥想场所采用差不多的构件。这个图片是当地信徒的集会,他们带着我到了北部的一个小岛上,在这里,教会了我怎样进行冥想。
人需要的是静止,但船又在水上移动,在这种已经消失的地方,消失了冥想的场所,是否还可以在移动当中寻找到。其实很有意思的是,在当地的沟通中我们花了很多的时间才让僧侣意识到这是给他们的礼物。因为他们当地有一个理念,如果没有其他的条件,礼物不能成为礼物。
说在这个过程中,后来我拿了一沓很厚的法律文件到纽约,最终,换成一个印章,敲了图章,换成一张纸。后来,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个礼物是无条件送给他们的。后来他们把船变成了教育的场所,培养孩子,让他们学生怎样去进行冥想,其实像这样的思想在资本主义中是被限制的,已经慢慢流失了。
在这个作品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就必须在僧侣手上再借船,因为这个船已经是属于我了。我们找到原本是宫廷的乐师,因为乐师也被压迫的,所以我们找到乐师让他们呆在一个小船上,让他们演奏音乐。这个小船和大船是联结在一起的,静默的船和演奏的船之间会发生一些关联。
怎样在两种语言体系中建立连接,不管说是两个物种之间,还是两种不同的语言,我一直会考虑这样的问题。
最后我介绍这个作品,那就是我在向纽约整个城市做一个跟阅读有关的作品,但是其实读书本来是一个非常亲密的体验,可能两个人面对面进行非常亲密的读一段文字给你听,但是怎样在城市中去做一个读书的项目,我就想到了鸽子,于是我们就找到了很多鸽子,包括有很多的信鸽。其实这个鸽子已经跑出了笼子,也非常享受有人对它念经。
我们就在鸽棚中进行训练,想让鸽子听到铃声就飞到铃声周围。在做这个项目调研的时候,我们发现一个有趣的来自中国的视频,有人用竹笛就可以控制鸟群,鸟群可以飞来飞去。
通过邮政系统我们就把鸽子送到纽约市,然后他们就到了我的仓库里,这里是鸽子在纽约的新家,比原来的大很多。这个是当地非常好的社区,在里面鸽子就可以住在一个大厅中。
这个原来是一个纽约军械库,原本是储藏军火的。后来这个场所也举办过伊丽莎白女王的一些活动,或者举办慈善宴会,室内网球赛之类的活动。其实在最初我给大家看到的视频当中,有编织针带着线上上下下,一远一近,还有阅读这种亲密的活动,怎样把这样的活动怎样投射到整个城市中,因为军械库占地面积是非常大的,首先我想到的亲密的东西就是两个线的交汇。
这个项目后来被称为线的一个事件。就是观看了这个建筑的结构后,我就会考虑怎样去进行创作作品,我想到的是有一种活动是可以打开心扉接受新的事物。人们怎样能够去接触到不同的人,去与别人进行交流与城市空间,就是我的理想中的城市空间。那大家可以看到这个秋千放的非常低,秋千一直从顶部的刚架上挂下来。如果在操场中有秋千的时候,会发现摇摆的距离非常的短。
如果像线非常长的情况下,荡秋千就变得很像飞翔。那我们这个在每个结构上都的挂了一个秋千,这个秋千上还有绳子会连接到面的布和对面的秋千,这样就会产生一个互动。前面的这个角落里面,就两个是阅读者,他们每天都会对着鸽子进行阅读,人们走进来就会发现整个巨大的空间,布会在飘动,但是引起不飘动的动力其实是人在里面运动。可以看到所有的东西是怎样连接在一起的,这些布不是直接挂到顶上,挂在空间当中是和秋千联结在一起的。就像在这里一样,每个人都跑进来想要拍照。
在中间有很的人自发的躺在地上,我原本没有预计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甚至有些人躺了很长的时间,我还知道有两个人躺那里的时候决定结婚。整个空间就像大的的公园一样,当中布的动态完全取决于有多少人荡秋千,早上人少的时候就会看到非常静止的场景。
其实在这个两极当中一边是协作者,另一边是两位阅读者。两极中间是所有这些动态发生的地方。其实他们在阅读的时候并不是像平常读书一样去读一个完整的句子,而是去读中间的一条,所读出的也并不是一个叙事性的故事,而是文字的核心。
我在纽约的一个演艺公司找到了这些阅读者,而且我发现鸽子确实很喜欢他们读书的声音。人们可以将扩音器放在纸带中,或者拿着扩音器在展览的空间中走动,去听里面的声音,去感受声音带来的振动。这种方式让声音变成了触觉。
这其实是一位非常著名的戏剧导演,另一端也是他们写作者,这些写作者其实是在写信。这些信会被寄出,其实这个跟鸽子回家的本能也有所对应,他们并不是写给特定的一个人,而是写给时间、空间这样的质感。所以说光,是非常私密的信件。
他们自己并不能看见布的飘动,而是从桌子前面的镜子里,通过反光可以看到那些动作。这个动作中融合了记忆以及现场等等所有的元素,这也是第一次在同一个平面上的空间中公开,通常来说是看不到整个空间的场景。其实这个也跟我在这里的作品讨论关于作品怎样跟剧场发生联系是相关的。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光线会不断变化,而且每天晚上会有一位非常有才华的歌唱者进行唱歌,然后我们把鸽子放在笼子里,带回仓库。所以这个鸽子从来就不知道怎样在里面进行飞翔,在唱的时候这个碟子上也会被切割下小小的蓝色的线,这个与整个的作品的标题(线呈事件)也是相关联的。
这个作品跟在乌镇的作品也是相关的,我在这里的时候去参观丝绸工厂,非常感动于像这样的编织工作:用手工去感受怎样把一个线拉出来,跟去触摸屏幕的感觉是不同的。我对手工编织制作的过程非常感兴趣,同时像这个梭子以及线团这些东西,怎么跟当地的戏剧产生联系,我们是怎样把这些东西重新放到另外一个空间当中进行展示。在这里我也考虑到这些制作的过程和书写的过程有怎样的联系,如果我们能留意到这种物质性,这也是能够引起我们注意的方式。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安·汉密尔顿,也谢谢周仰。其实刚才我也一直在听这个讲座,安·汉密尔顿给我们讲述了这么多的作品,非常丰富也非常细微。我觉得一下子可能消化不了,但是会有好多想要问的问题,我都忍不住想要问安·汉密尔顿。但是我会把这些问问题的机会留给大家,现场大家可以跟安·汉密尔顿进行交流。
安·汉密尔顿:在这里,我想问大家想捐献一件毛衣给我吗?
主持人:这可能成为安·汉密尔顿在乌镇的一个作品的元素,大家不要放过这个机会。
观众:
安·汉密尔顿:艺术是一种关注的形式,作为一个艺术家是存在世界上的一种方式,艺术是一种寻找的方式,是一种去认知的行为,这个行为就会培育一种关注。作为艺术家,我们是从自己已知的东西开始,再去推向未知。我们的工作就是去认识我们未知的东西,通过创造的过程去理解、了解这些东西,
观众:我想问安·汉密尔顿,作为一个艺术家,是否应该具有对社会的责任感,还是说就做自己想做的,不用考虑更多关于道德和责任的问题,因为我知道不同的艺术家,对这件事情有不同的看法,这也是我目前比较疑惑的问题,所以想问问安·汉密尔顿的看法,谢谢!
安·汉密尔顿:我们的职责是去反映这个时代,去反映它所有的冲突也好,张力也好,然后去寻找道德制造的方式。当然我们也是相信自己的工作能够产生一些效益,也希望能够为世界作出一些改变。当然也有一些艺术家会通过自己作品改变人们的思维,或是改变讨论的方向。当然也有些艺术家的作品是一对一的,可能改变的是个人,在这之间有很多的可能性,最终也只能是说希望吧。其实我们希望展示存在的方式,就像早上安迪·莱提宁在讲座中提到的把10平方米森林砍掉,然后去清理,整理出来后,再重新去构建。在这个过程当中,就展现了一种存在于世的方式。
主持人:谢谢安·汉密尔顿的回答,现场还有哪位要问问题的吗?
观众:用这些作品去寻找人性或是自己的一部分,就像你的很多的作品都在体现了联结关系。换言之,你不是把人看成一个个体,而是看成与周围环境的联结,才形成了一个人,谢谢!
安·汉密尔顿: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关系当中体现这个意义,不管是在那个文化背景当中,还是哪个国家当中,我们总是会身处一些群体,当然我们也会受到独处的吸引力,所以我们总是在两极之间拉扯来去,试图去寻找一个中间点。就像刚刚提到的关于“秋千”的项目,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如何在群体之间独处,我想这可能就回答了你的问题。
主持人:接下来还有问题吗?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问题的机会。
观众:在您的作品当中,我看到了很多对立的东西,包括静止与行动等。请问您在创作过程当中,对你来说哪一种对立是最强烈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你在这种对立当中,你一直是在用您像诗一样的作品在表达,那想请问您写诗吗?谢谢!
安·汉密尔顿:作为一个西方人,我们的思维本身就具有二元论。从根本上,我就希望从这些对立的元素当中,就像静与动。虽然在英语当中这是非常矛盾、对立的元素,其实他们本身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我有很多的诗人朋友,但我自己并不写诗,写作对于我来说,是非常难的一种艺术。当然我会去用一些合适的语言去描述我的作品,但本质上来说我并不是一个作家。
主持人:谢谢大家,再次感谢大家的参与。明天的讲座我们是10点钟开始,是来自荷兰的设计师考美林,希望大家再次来到公教活动的现场,谢谢!